鄂溫克,意為“住在大山林里的人”。本書講述的是以呼德爾、呼日勒巴圖父子為代表的鄂溫克人的故事。世代生活在興安嶺北麓的鄂溫克人,一直過著淳樸安寧的生活:狩獵、畜牧、祭敖包、在那達慕上賽馬、摔跤、交友、做生意……然而20世紀30年代的日偽時期,這種傳統(tǒng)的安寧生活遭到破壞,年輕人被征兵派去蒙古國打自己的蒙古兄弟,而反抗者被關(guān)押。但是歷來有愛國守土英勇傳統(tǒng)的鄂溫克人,并不聽命于日偽驅(qū)使,他們最終參與到抵抗日軍的戰(zhàn)役中,鄂溫克人的優(yōu)秀兒子呼日勒巴圖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本書敘述方式樸素單純,人物對話親切可感,鄂溫克人的性格、情感、生活方式和生活場景躍然紙上。
浩·烏力吉圖(1956—2013),鄂溫克族,1956年出生于內(nèi)蒙古呼倫貝爾盟鄂溫克族自治旗。1963年小學畢業(yè),1968年停止學業(yè)成為牧民。連續(xù)七年擔任嘎查團委副書記,從事教師工作兩年。1984至1985年擔任嘎查達職務(wù)!杜d安之殤》是作者部作品。
胡日查,蒙古族,1970年生于扎賚特旗。內(nèi)蒙古翻譯家協(xié)會理事,內(nèi)蒙古攝影家協(xié)會會員,呼倫貝爾市翻譯家協(xié)會副主席兼秘書長,呼倫貝爾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鄂溫克旗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自1988年開始用蒙文創(chuàng)作詩歌、散文、小說,2003年開始翻譯文學作品。在《呼倫貝爾》《花的原野》等刊物發(fā)表作品,計三百余萬字。有小說集《心靈的翅膀》一書。曾榮獲呼倫貝爾市文學藝術(shù)駿馬獎三次,2014年榮獲“呼倫貝爾十佳翻譯家”稱號。
《興安之殤》:
道興佳看了看大家說:“唬噫!呼莫日根,請大家吃新鮮肉呢?我趕的時候正好。 辈⒆诹撕舻聽柵赃。
呼德爾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遞給他一把刀說:“來!吃肉。道莫日根身體可安康?最近老是看不到你的影子了。今天這是太陽從哪一邊升起,什么風把你吹到我身邊了?”道興佳盤腿坐在了老友身邊,拿刀割了肉敬了山神,吃了起來。
“好肉!是成年罕達猝的肉,鮮嫩多汁。 薄暗滥崭鶑哪睦飦?”呼德爾問。
“今天早晨去了阿木吉鐵,看了看罕達猝的情況,順道就來到你這里了!薄霸趺?從阿木吉鐵那里就聞到肉香了嗎?”呼德爾笑著開玩笑。
“就是。我在阿木吉鐵那里看到罕達猂的蹄印走向山里,就知道你們的獵手在輝堿泡那邊打了猝。我直接從輝河沙埠爾泰額得樂格過河來這里了!钡琅d佳輪流看了看呼德爾和錫日樂岱。接著說,“如果我沒猜錯,這只猝是呼日勒巴圖和興海兩個打的吧!”呼日勒巴圖奇怪地問:“叔叔您怎么知道是我們打的呀?”道興佳慢慢抿了一口酒,用一種神秘的眼神看了看呼德爾.兩個人會心地大笑了起來。
后生們看兩位老人大笑,摸不著頭腦,不由得連聲問:“一對料事如神的老獵人,他們難道有什么法術(shù)嗎?”“怎么知道的呢?”道興佳笑呵呵地說:“興海!你黃驃馬的右側(cè)肋條上是否腫了?不信你們?nèi)タ匆谎邸!焙笊鷤円黄鹋苓^去看個究竟。不出道興佳所言,興海坐騎的右側(cè)肋骨被什么東西壓著了似的腫了起來。
“真的,腫起來了!這老獵人真是料事如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興海伸手摸著自己的坐騎,失聲問道興佳:“叔叔您是咋知曉的呀?”呼德爾笑著對道興佳說:“看我們的兩位大獵人把罕達猝連頭帶犄角地馱來了不是!”道興佳哈哈笑著:“是吧!我就覺著馬背上的馱負有點不對勁嘛!往右邊偏著。”“那不,在地窨子頂上的帶犄角的猝頭!钡琅d佳止住了笑對后生們說:“你們兩個莫日根聽好了,我告訴你們我是怎么認出你們,并知道興海的坐騎肋條腫脹的。我是在輝河沙埠爾泰額得樂格旁的馬蹄印認出來的。興海的黃驃馬腿細,腿細的馬走路輕,蹄印也淺。腿細的馬不擅長走泥濘路,所以你的黃驃馬進了渡口沒走幾步就蹦跳起來。并從右側(cè)拱出渡口。但是,呼德爾莫日根的青灰色騍馬的后代都是粗腿,四條腿有勁,走路穩(wěn)穩(wěn)當當,進了泥濘也不會蹦跳。這樣的馬很少。∥铱吹今R蹄印就認出它是呼德爾莫日根的馬,但也猜出騎乘的人不是莫日根本人,因為興海的馱負偏著呢,只有沒有經(jīng)驗的后生才如此馱獵物.不是老獵人的做法……”大伙兒聽道興佳解釋都笑了起來,心中暗暗佩服這位眼尖心細的獵人。
道興佳心里想著,說興海的坐騎不擅長走泥濘,年輕人該不高興了吧?就接著說:“興海的坐騎是一匹比賽的好馬呀!擅長長距離。只要你調(diào)馴好了,你的坐騎會追上狼的。好好愛惜吧,孩子!”“道莫日根,你年輕時候那喜歡快馬的勁頭還在呢,看到好馬就激動!”呼德爾說。
“哈哈,不行了!騎不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