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老大哥主宰一切權力、情感與意識的黑色世界中,真理部負責篡改歷史與制造謊言,和平部負責戰(zhàn)爭,友愛部負責酷刑、折磨與思想改造,富足部負責限量配給永遠短缺的各種物資。主人公溫斯頓史密斯就是一名在真理部這部謊言機器中工作的外部黨員。表面上看,他是一顆忠于職守的螺釘;但在他的內心中,卻埋藏著*不可饒恕的罪惡源頭:思想罪。他痛恨老大哥。在異端思想的驅使下,他犯下了那個世界中一切可以想象得的罪行:私藏歷史真相的證據;在日記中記錄個人的思想;還有,發(fā)自肺腑地愛上一個女人。從他犯下思想罪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對此他再清楚不過。*的問題在于,在思想警察將行刑的子彈射入他頭顱的剎那間,他能否*后一次反抗老大哥,保留那只屬于他自己的愛與恨?
創(chuàng)作于1948年,《一九八四》是奧威爾的傳世之作,是這位反烏托邦先知對于未來的可怕預言。在不同的國度、不同的歷史年代,這個預言某種程度上一次又一次地應驗成真,而且在可預見的將來,恐怕永遠都不會過時。
背景介紹:
1947年至1948年,奧威爾由于罹患嚴重的肺結核,到蘇格蘭的朱拉島療養(yǎng)度假,期間他決定將一生對于社會主義事業(yè)信念和思考以及二戰(zhàn)后世界格局的形成及將來可能會出現的社會變遷寫成一部具有警醒意義的政治寓言,警告后人關于極權主義的威脅和猙獰面目。在1944年致友人諾爾威爾梅特的信件中,奧威爾已經流露了自己的創(chuàng)作意圖,信件內容如下:
我必須說,我相信或我很害怕,這種事情正在全世界蔓延滋長。無疑,希特勒很快就會銷聲匿跡,但代價是斯大林、英美兩國的百萬富翁和各個戴高樂式的小元首得勢。各個地方的民族主義運動,就連那些源于抵抗德國人統(tǒng)治的運動,似乎采取的是非民主的形式,群眾圍繞在某個超人式的元首(希特勒、斯大林、薩拉查、弗朗哥、甘地、德瓦勒拉就是一個個例子)的周圍,并接受只要目的正當就可以不擇手段的理論。世界各地的運動似乎正在朝中央集權的經濟體制邁進,在經濟意義上它是可以行得通,但它并不是以民主手段進行組織,隨之而來的將會是等級森嚴的階級體制,還有感情用事的推行恐怖的民族主義和不相信客觀真理的存在的趨勢,因為所有的事實都必須吻合某位一貫正確的元首的指示和預言。從某種意義上說,歷史已經不復存在,也就是說,我們這個時代并沒有能被廣為接受的歷史這回事,而一旦不需要動用軍事手段迫使人們就范,講求精確的科學也將受到威脅。希特勒可以說是猶太人挑起了戰(zhàn)爭,而如果他沒有被消滅,這番話將成為欽定的歷史。他不會說二加二等于五,因為在彈道學的意義上,二加二必須等于四。但如果我所恐懼的那個世界真的來臨的話,一個由兩個或三個彼此無法征服對方的超級大國共同統(tǒng)治的世界,那時候,如果元首希望的話,二加二就會等于五。在我看來,這就是我們正在前進的方向,但是,這個過程應該是可以被扭轉的。
英國和美國相對來說不受極權主義的影響。無論那些和平主義人士會說些什么,我們還沒有變成極權主義體制,而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跡象。正如我在《獅子與獨角獸》里所解釋的,我對英國人民和他們推行中央集權的經濟體制而不會消滅自由的能力充滿信心。但你必須記住,英國和美國還沒有真正去努力嘗試過,他們還沒有體驗到戰(zhàn)敗或遭受嚴重挫折的滋味。除了好的跡象之外,還有壞的跡象抵消了積極影響。首先,人們普遍對民主的衰微持冷漠態(tài)度。譬如說,現在英國26歲以下的人沒有投票權,而迄今為止群眾對這種情況根本滿不在乎,你知道嗎?其次,事實上,知識分子在思想上比群眾更加認同極權主義。英國的知識分子大體上是反對希特勒的,但代價確實接受了斯大林。他們中間大部分人認可種種獨裁手段、秘密警察、毫無異議,全面篡改歷史等做法,只要他們覺得這對我們自己人有好處就可以。事實上,英國并沒有法西斯主義這番話在很大程度上或許意味著當前年輕人正在別的地方尋找他們的元首。你無法肯定這種情況不會改變,你也無法肯定十年后群眾的思想不會變得像和知識分子一樣。我希望他們不會,我甚至相信他們不會,但這要經過一番斗爭作為代價。如果你只是一味地聲稱諸事順利而不去指出危險的跡象,你只會在極權主義步步逼近時推上一把。
你或許會問,如果我認為世界的趨勢是邁向法西斯主義,那為什么我要支持這場戰(zhàn)爭?這是一個兩害權衡的選擇我猜想幾乎每一場戰(zhàn)爭都是一樣。我對英國的帝國主義有足夠的了解,它令我感到厭惡,但我不會去支持納粹主義或日本的軍國主義,因為后二者更加邪惡。同樣的,我支持蘇聯(lián)而反對俄國是因為我認為蘇聯(lián)不能完全擺脫它的過去,它還保留著相當程度的最初革命時的理想,比起納粹德國,它是還比較有希望。我認為,而且從1936年前后戰(zhàn)爭開始時就一直這么認為:我們是比較好的一方,但我們必須一直讓情況保持下去,而這要求我們常懷批判的態(tài)度。
在離開倫敦前往朱拉島之前,奧威爾致信向維克多戈蘭茲要求中斷他與戈蘭茲出版社的合約。與維克多未能在出版《動物農場》一事上令奧威爾對多年的合作關系感到心灰意冷,在信中他直言不諱地寫道:……《動物農場》是一個關鍵因素。在這本書完稿時,我很難讓它得以出版,當時我就決定,如果可以的話,我將把自己以后所寫的作品都交給出版這本書的出版社,因為我知道愿意冒險出版這本書的人,也會冒險出版任何書籍。經過奧威爾的兩次致信要求,維克多戈蘭茲最終同意終止合同。奧威爾得以收回作品自由投稿的權利。《一九八四》的原名是《歐洲最后一個男人》,但奧威爾在權衡再三并結合編輯弗雷德里克沃堡的建議,選擇了一九八四作為最終出版的書名。
內容梗概:
主人公溫斯頓史密斯生活在大洋國一號空降帶的首府倫敦,在真理部上班,擔任編輯,工作是根據上級指示,對歷史進行篡改和捏造。表面上他是一個唯唯諾諾的老實人,聽從領導的命令,賣力地在兩分鐘仇恨儀式上表現忠誠,與同事和睦相處,但私底下他對現實充滿困惑和不滿,在獨居的公寓里冒著被思想警察逮捕的危險撰寫日記,記錄自己的心路歷程和宣泄對最高領袖老大哥的不滿。他還多次跑到黨員禁止涉足的黑市,購買自己心儀的來自舊世界的鋼筆、日記本和各式小玩意。同樣在真理部上班任職于虛構司的充滿魅力的神秘女子朱莉婭主動接近溫斯頓,并大膽地表達對他的愛慕。兩人情投意合,多次躲過重重監(jiān)視進行幽會,末了,兩人還搬進了無產者居住的區(qū)域一間舊貨店的閣樓。
溫斯頓的好友塞姆醉心于上級領導分配的創(chuàng)造新語言的任務,并得意地與溫斯頓分享自己的新語言創(chuàng)建成果,一如溫斯頓的預料,太聰明的塞姆在某一天神秘地消失了,成為似乎根本不曾存在過的非人。
一直被溫斯頓認為是是密謀推翻現行政權的地下組織兄弟會的成員黨內的高級人物奧布萊恩主動接近溫斯頓,并在他的寓所承認自己就是兄弟會的成員,并將兄弟會的領導人埃曼努爾古德斯泰恩的著作《寡頭政治集體主義的理論與實踐》借給溫斯頓。書中的內容向溫斯頓闡述了當時那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真正的含義,以及大洋國的口號:戰(zhàn)爭即是和平。自由即是奴役。無知即是力量。的內在邏輯。從奧布萊恩口中,溫斯頓終于得悉縈繞于自己心頭多年的那首倫敦童謠的所有歌詞。
但就在溫斯頓和朱莉婭接受了革命熏陶,并陶醉在幸福寧靜的二人世界時,思想警察逮捕了他們(舊貨店的老板正是思想警察的密探),而奧布萊恩則是審訊的執(zhí)行人,他以種種慘無人道的方式折磨溫斯頓,迫使他從思想深處接受黨性的邏輯和要求:二加二等于四并非客觀真理,它可以因應時勢的要求和領導人的意志,既可以等于四,又能夠等于五。最后,為了實現最徹底的改造,溫斯頓被押到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101號房,以一籠溫斯頓最害怕的兇惡饑餓的老鼠作為威脅,迫使他出賣朱莉婭以自保,粉碎了他最后的個體尊嚴。
溫斯頓被釋放了,和以前接受過終極審判的前領導人一樣,他成了栗子樹咖啡廳的游魂野鬼,雖然有名義上的工作,在政治上已經被宣判死刑。他和朱莉婭不期而遇,雙方都坦誠自己背叛了對方,愛情與尊嚴已經不再屬于他們,兩人黯然分手。在栗子樹咖啡廳的軍事勝利通告節(jié)目播放時,溫斯頓在精神上得到了最終的救贖,他的抗爭最終結束,他的自我被最終泯滅,成為熱愛老大哥的忠實奴隸。
作品評論:
《一九八四》于1949年6月8日出版,立刻在大西洋兩岸引起熱烈反響!缎抡渭摇繁硎具@是一部令人手不釋卷的杰作作品;《紐約客》盛贊這是一部深邃恐怖而引人入勝的好書;《標準晚報》稱之為自戰(zhàn)爭以來最重要的一部作品。
伯特蘭羅素在《一九八四》初版時的護封上寫道:我懷著極大的興趣閱讀了這本書。我的對《動物農場》推崇備至,而由它所產生的熱烈期盼并沒有失望。《一九八四》力度萬鈞地刻畫了一個牢固的極權主義政體下的種種恐怖情狀。西方世界必須警惕這些危險,而不只是狹義上的對俄國的恐懼。奧威爾先生以非凡的才華、技巧和想象力為這個重要的任務作出了貢獻。我真誠地希望這本書將會被各界廣泛閱讀。作為反烏托邦小說的翹楚,《一九八四》自出版后一直雄踞英國文學排行榜的前列,在英國廣播公司評選的百大英國小說和美國時代雜志評選的百年經典作品中均位居前列。
《一九八四》中所描寫的極權主義社會膨脹到極致的情況對個體與社會的扭曲和摧殘讀來令人觸目驚心,一個人的生活被全天候從各個方位實施監(jiān)管:無處不在的老大哥的頭像,能夠監(jiān)控一言一行的電幕,沒有法律明文規(guī)定什么行為構成犯罪,但任何不合領導人意圖的行為都會被判處勞改乃至死刑,每天都必須參加的兩分鐘仇恨儀式,一年到頭都有組織分配的官方慶典。物質極度匱乏的生活中,作為精神消遣的渠道只有劣質的杜松子酒和由創(chuàng)作器生成的低俗讀物、觀看處決囚犯、互相監(jiān)視揭發(fā)(就連家人也是告發(fā)的對象)。
極權主義除了禁錮個人的言行舉止之外,更野心勃勃地準備摧毀自由的精神世界。他們精心地構建一個充滿禁忌的的光怪陸離的精神氛圍:包括記載日記在內的個人創(chuàng)作是思想犯罪,鼓吹禁欲單身的正統(tǒng)宣傳消滅了歡暢淋漓的性愛,以雙重思想和篡改歷史去混淆是非黑白,用貧乏干癟到極致的新語言閹割下一代人的思維,
在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里隱藏著希望的種子。奧威爾充滿深情地多次寫道:假如希望尚在的話,希望就在無產者們身上。無產者與生俱來擁有強大的力量,就連自詡無所不能的領導人也只能對他們采取懷柔政策,無法像控制黨員那樣對他們任意呼喝。溫斯頓曾經真誠地信仰客觀真理的存在,并鄭重地寫下:自由就是可以說出二加二等于四。在此之上,一切得以構建。但他的生活從十一年前以為掌握了一份重要證據能夠推翻政府的謊言開始就已經陷入嚴密的監(jiān)控和操縱。他的對手是比他強大無數倍的黨內精英,他們所憧憬的未來,是一只靴子踩在一張人臉上的情形永遠都是那樣,永世不得翻身,任人詆毀侮辱。奧布萊恩稱許溫斯頓是最后一個人類,人類道義的守護者,但他的尊嚴和人格在101號房被一一擊碎,取而代之的罪停和對老大哥的無條件的忠誠。作為最后一個忠于道義珍視傳統(tǒng)的知識分子,脫離了人民群眾,他也只是以失敗告終,但奧威爾并沒有承認人類的命運會就此步入終結,無產階級依然在等候著屬于自己的未來,他們只需要站起來,抖一抖身子,就像一匹馬抖掉身上的馬虱。雖然奧威爾早已逝世,但他的《一九八四》仍令馬虱們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喬治奧威爾(19031950),英國偉大的人道主義作家、新聞記者和社會評論家,傳世之作《一九八四》、《動物農場》膾炙人口,歷久彌新,被譽為一代英國人的冷峻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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