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分局的“炎里亞蒂”將被“莎士比亞”活捉是貓鼠游戲?還足另有隱情?警察小說大師麥克班恩最具搞笑精神的作品,四十九封密碼信不斷挑戰(zhàn)笨蛋警察的智商底線。
在福爾摩斯時代的推理小說中,警察通常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笨蛋,不然就是鬧笑話的家伙。直到偉大的推理小說作家艾德·麥克班恩出現(xiàn),才使得警察的地位得到了里程碑式的提升,成為推理小說里的破案英雄,從此開創(chuàng)并建立起“警察小說”(police procedural novel)的王朝。
麥克班恩一九二六年十月十五日出生在紐約市,父親是一位郵局的員工。他的本名是薩爾瓦托雷·隆比諾(salvatore Lombino)。隆比諾自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服役海軍期間開始寫作,之后以極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于亨特學院,并在那里擔任教職。
他的意大利裔背景雖然直接或間接地幫助他寫出《黃金之街》(Streets of Gold,1974),但他認為當時的圖書市場歧視有外國人名的作家,因此在一九五二年改名為伊凡·亨特。在“八十七分局”誕生之前,他便以此名創(chuàng)作了少年犯罪小說作品《黑板森林》(Blac。kboard。1ungle,1954),并獲得了文壇的注目。此書在次年改編為電影,同樣取得了極大成功。除此之外,他用過的筆名還有柯特·坎農(nóng)(Curt Cannon)、埃茲拉·漢農(nóng)(Ezra Hannon)以及理查德·馬斯滕(Richard Marsten)等。
在五十年的作家生涯里,他以亨特或麥克班恩之名寫了許多暢銷的小說、短篇作品、劇本和電影腳本(包括擔任希區(qū)柯克的名作《鳥》的編劇)。一九五六年,他以《恨警察的人》(Cop Hater)一書開始了“八十七分局”系列小說的創(chuàng)作,將警察小說帶人了一個全新的、更加寫實的新領域。故事背景是一個虛構(gòu)的城市艾索拉(Isola,其藍本為麥克班恩熟悉的紐約市),而本書亦為日后的大都市警察小說定下了一個模式:充滿罪惡的大都市、多重故事發(fā)展、曲折的劇情、激烈的動作場景、貧民區(qū)的暴力描寫、有計劃的團隊合作、寫實的法醫(yī)程序,以及外表冷酷、內(nèi)心卻充滿熱情的警探。
雖然許多人將“八十七分局”系列歸為硬漢派小說,然而麥克班恩卻認為自己是個充滿熱血的作家、多愁善感的人。他的作品充滿了柔情,而他筆下的警探則都是理想主義者。雖然在他的描寫中,大都市的警察工作無情而嚴苛,每天都要面對驚悚和暴力,但麥克班恩依然用樂觀的態(tài)度審視整個社會,而且最后總是讓道德秩序戰(zhàn)勝一切。歸根結(jié)底,這都是因為警察扮演了城市中的好市民,同時也協(xié)助法律發(fā)生了效用;蛟S,這就是艾德-麥克班恩的“八十七分局”系列小說能夠歷久彌新、成為經(jīng)典的緣故。
一九五七年,麥克班恩憑借《最后的旋轉(zhuǎn)》(The Lastspin)奪得美國推理作家協(xié)會的最佳短篇小說獎。一九八六年,他得到了美國推理作家協(xié)會的最高榮譽-愛倫坡獎終身成就獎(GrandMaster)。一九九八年,他更成為第一位贏得英國推理作家協(xié)會最高榮譽鉆石匕首獎的美籍作家。同時奪得世界上兩個最重要的推理小說榮譽,讓麥克班恩毫無爭議地站在了推理文學界的巔峰。此外,他還獲得過二〇〇二年法蘭克福的原著電子書最佳小說獎。
1
當格洛麗亞進門的時候,她立刻意識到有人在她的公寓里。她把手伸進大手提包里摸索著,突然,一個聲音說:“不,別那么做!
她的手指距離點三八口徑的布朗手槍只有一英寸的距離。
“真的,”一個聲音傳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關上門,摸到了門把手旁邊的開關,然后開了燈。
他正面朝門坐著。一條灰色褲子,黑色便鞋,藍色短襪和與之相配的深藍色長袖亞麻襯衣。襯衣最上面的兩個紐扣都解開了,袖口也卷到了手臂上,助聽器在右耳上掛著。
‘‘好啊,”她說,“好一位不速之客啊!
“沒錯!彼f。
“好久不見了。”她說道。
“你沒有還錢!彼f,然后幾乎是傷感地聳了聳肩。就是這樣一個聳肩的動作預示著他要殺了她?赡軜尙F(xiàn)在正在他的右手里握著,她仿佛也聽到了上膛的聲響。關于他們之間的過去,她知道他是不會忘記的。
“我會全部還給你,”她立刻說,“所有剩下的錢統(tǒng)統(tǒng)給你。”
“一共多少,格洛麗亞?”
“我并沒有省著花。”
“我看出來了!彼f著,微微晃動槍管,上面映出她這問豪華公寓的倒影。她差一點就能摸到手提袋了,但是手槍又一次對準了焦距穩(wěn)穩(wěn)地握在他手里,直指她的心窩。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手槍,看起來是那種自動式的。但是消音器她一看就認得,細長、锃亮,承諾著死亡。
“那三千萬還剩多少?”他問。
“我沒有得到那么多。”
“這是警方的估計,至少三千萬!
“他們估計得太多了!
“你究竟拿了多少,格洛麗亞?”
“那些白粉也就賣了他們說的那個價錢……”
“那就是兩千一百六十萬!
他的手緊緊攥住手槍,直指她的心臟。
“但是我只拿到了九成!
“不管你拿幾成,我要兩千一百六十萬。”
他想都不想就算出了結(jié)果。
“如果你這樣說的話!
“我就是這樣說的。”
他笑了一下,槍沒動。
“繼續(xù)說,格洛麗亞。”
“警察局報的是三千萬,可我只到手了兩千萬!
“剩下的?”
“我不確定,讓我想想。”
“好好想想,格洛麗亞!彼f著又微微一笑,帶著威脅和鼓勵揮動著手槍。她意識到他并沒有失去耐心,也許他并不打算殺掉她。但是槍上裝著消音器。除非想要隱藏槍聲,否則你不會在槍上裝消音器的。
“‘洛克’賣了差不多五十萬,‘露西’②估計一百萬,我只拿到了一半!畾W普’③非常難賣,條子們說有八萬四,我大概只拿到了兩萬五。如果印度大麻也算二萬五就不少了。大麻總共買了十五萬,至于大麻煙,我自己抽了!彼α诵Γ拔乙呀(jīng)抽了一段時間。”
“很長一段時間,”他說,“那讓我算算,海洛因兩千一百六十萬、可卡因兩百萬、鹽酸可卡因五十萬、迷幻劑五十萬、鴉片兩萬五、印度大麻兩萬五,還有十五萬大麻,總共加起來是兩千四百八十萬,大麻煙還在房間里沒賣掉!彼f著又笑了,“你可欠我不少錢,格洛麗亞。”
“我花了不少!
“那剩下的呢?”
“我沒算過,不過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哦,那當然!彼f。
“可能有兩千萬的樣子,這可是一筆巨款,桑尼。”他在工作時用的名字是桑尼·桑松,“桑尼”來自意大利文Son’io,是“我是”的意思;姓氏是從法語Sans Son變來的,意思是“聾的”。
“錢呢?”
“在銀行保險箱里。”
“你有鑰匙嗎?”
“有!
“給我!
“給你之后,你就殺了我嗎?”
“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格洛麗亞!
“我知道,對不起。放下槍,咱們一起坐下來喝點什么吧!
“不,算了吧。給我鑰匙。不要讓你的手離開我的視線!彼齺淼搅艘婚g裝飾豪華的臥室:四角床、絲綢床幔、意大利古箱,還有和床幔配套的絲綢床單。從一張意大利風格的手工精雕木桌里,她拿出一個黑漆箱子,從里面取出一個很小的紅色封口信封,信封上面印有“第一銀行”的字樣。
“打開。”他說。
她打開信封,拿出一把小鑰匙,遞給了他。
“好的,”他說,“把鑰匙放回去給我!
她把鑰匙放回信封,封上信口,遞給了他。他左手接過信,右手拿槍,把信封放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這就是我的臥室。”她說,笑了笑。
“你讓我找了好久,格洛麗亞。”
“我以為你永遠都找不到這里。”她說,仍然笑著。
“我甚至不知道你姓什么!彼f。
“嗯,是的!
“我所了解的就是你十六歲就開始開車,然后你在波士頓的一家銀行工作,買了一幢房子……”
……